是个■■,建议无视。


【阴阳师乙女】云雨荒台岂梦思

一目连x你

我终于对连连下手了

有很多私设

OOC警告
梗挺常见的,撞梗算友军
题目出自杜诗“江山故宅空文藻,云雨荒台岂梦思。”有点咳咳咳⁄(⁄ ⁄•⁄ω⁄•⁄ ⁄)⁄
(一)

风神常常伫立在神社的鸟居旁注视着人世,看不见他的人类从他身侧走过,或喜或悲的表情与各种各样的愿望在一步一拜中入他心。在那双眼眸看不见的远方,会有清风为他传音。

春天枝头花绽,林中幼鹿呦呦;夏天山雨欲来,狂岚在海面呼啸;秋天作物丰收,农民打麦吆喝;冬季冰封大地,雪花坠落万籁俱静。

微风顺着水源沿河而下,一股微小而陌生的神力在河川中涌动。是新生的神灵吗?自诞生起就是孤身一人,风神决定去拜访他的邻居。风龙托着少年神灵在云中飞行,盘旋着落在一座湖上。湖畔生满茂盛的花木,一朵樱花随着风动缓缓惊起水波涟漪。

他看见了,沉睡在巨大水潭下,宛若幻影的少女。

澄澈的湖水像一块巨大的冰,白发龙角的少女如被封在其中,神情安然,额心一缕红痕似闭合的眼,身着华裳却似唐国风情。那是极致的脆弱催生出的美丽。一条庞大的白龙环绕在她的身旁,鳞片苍白却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润泽。

这样微弱的气息,是供奉不足吗?

风神蹙眉,出于担忧,俯下身释放力量。指尖刚刚碰触到水面,水层下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睛!双目是海水一般的湛蓝,眉间竖瞳却像熔化的黄金,散发着炙热的灵光。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扑面而来,可怖的压力镇压住眼前所有生物。

像是身处银镜内外、隔着水面的长久对视,这便是初遇了。

(二)

龙见而雩,神之来格。

牲象精良,威灵赫奕。

(三)

“打扰了。”

你拢了拢广袖,白龙化为玉镯挂在手腕上。在鸟居之前顿了顿,才随着风神步入他的神社。檀香缭绕,红漆黑瓦,梨木铺的长廊被巫女擦洗得干干净净,院里的绘马架满满当当,樱花树上用红绸系着不少御守。你若有所思地张望,殊不知同时风神也在打量你。如此强大却又十分衰弱,比起新生的神灵,更像是失去信徒的大神。

“还未请教王姬尊名。”跪坐在榻榻米上后,二人才正式互换姓名。“天津风神连。”

你斟酌一下,回答:“吾……我,姑且算是新上任的天龙川河神,你唤我清源便好。”

“新上任的河神?”风神连看着少女气场虚无,眉间紧闭的第三只眼,“如果不嫌弃的话,您可以住在我这里。一个人的话,有些冷清。”

是担心衰弱的新神没有神社吗?真是……太过好心也太过天真了。你微微一笑,对上少年蓝色的眼睛时拒绝的话语在唇齿间一绕就拐了个弯:“不用了……好吧,我会常来看你的。”末了又强调一句,“只是因为这里的灵力充足。”

连笑着应下:“是,知道啦。”

好像小孩子一样被哄了。你有些羞赫地别开眼。一定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温柔干净,像是夕光下被薄雾浸润的天空,山间之风卷起如玉石般的青叶,才会让你轻易丧失所有警惕。你又回想起第一次见面,面对你的杀气而不退缩的风神,浩然清正,于是你相信他绝不是前来追杀你的人。

“以后小心一些,不要随便把其他人带到自己修炼的道场来。”临走前你对这位看上去就善良过头的神灵叮嘱一句,转身离去。离开了灵脉,身上的暗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(四)

一只白龙穿云而来,幻化成鹰落在枝头。繁花盈树,那只鹰压得枝条轻晃,桂花四散飘逸,花香馥郁。黑色的风龙穿过堂间,好奇地围绕着它。“别看啦,这只是我的身外化身,不是你的同类。”倏忽一现,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树下,伸手召回她的龙。

“清源,你来了。”风神从屋中走出,显然十分惊喜,“无论看多少次,都觉得你的法术十分神奇。”

“不过是缩地成寸,日行千里罢了,你如果想学的话,我可以教你。”你摆了摆手,就在树下与他对弈相酌。

熟悉之后,风神发现他的友人相当知识渊博,通古阅今。河神在深谷的潭水中一睡就是好几年,醒来有时行云布雨,有时观花听雪。她挥手之间便有倾盆大雨,几乎不需要花费什么力量。曾有误入谷中的樵夫望见白龙的身姿,那座湖泊就被称为眠龙池,于是沿河渐渐开始流传出天龙川之神的传说,人们为河神建立了神社。新任河神却不曾现身。人类恐慌,把频繁的河水决堤当做龙神不满,便大办祭典,牲畜美人,都一个劲地投入河中。祭品孩童的哭声顺着风吹到山上的神社中,这是恶祀,端坐在树下的风神动容:“为什么不去满足信徒的愿望呢?”
“人类啊,”你放下棋子,面无表情,“你若一次帮了他们,他们就会感恩戴德,再而三便当做理所当然。越是满足所求就越多,如果有一天他们的愿望超出了你的能力,他们反而会回过头骂你无能。”
“放心好了,人类坚韧的很,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灭绝的。”
风神连心中一动,是因为过去经历了什么吗?
“或许你是对的,”他叹了口气,“但是一个人也是很重要的。那到底是你的信徒啊。”他站起身,准备出手阻止。
无形的鸿沟。
“罢了!”白发龙女烦躁地站起身,伸手一挥,腕上白龙化为一柄长刀,三尖两刃。“就当不能便宜了那海里游进天龙川的家伙好了。”蓝衣上金丝绣着浪纹,额心第三只眼怒睁,伴随着漫天风雨,少女神灵第一次在在人类面前显现真身。
“神降!这是……天龙川之神啊!”
无人敢在这森严的气势前直视神灵,河畔的祭品也停止哭泣。少女淡漠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耳中:“吾从未要汝等献祭,此前未有,今后也无。”
“看好了!不过几条妖蛟,也敢兴作浪!”
有人偷偷抬起头,看见河神一刀劈断河流,凌厉的刀光在大地上延伸数百里,几乎开出新的支流,河中样貌狰狞的妖怪被挑起,斩首,恶臭的鲜血还未落地就被蒸干。少女却衣不染尘。
就像一场大梦,来去匆匆。神灵的身影已经消失,只有已经平静的河水旁边一群瘫倒在地的村民。作为祭品的女孩身上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割断,她茫然地四处张望,好像有人刚刚轻声告诉她,回家吧。
(五)

那天之后,龙神寡言了许多天。但还是常常来到风神的神社宅着。
“这不是很好吗?没有人出事,你也能获得信仰。”风神碧玉池一样的眼睛带着笑意,他摸摸你的头,“清源真厉害呢,那样的力量,换作我可办不到。”
“别哄我啦。”你红了脸,还是低着头任他动手,心中为这再度的融洽松了口气。“我和你们不大一样,我也不是那么需要香火。”
说来也奇怪,你半路出任河神,也不见高天原有什么反应。此地的神灵不像故土,由万物开智修为仙神,倒像本身就是是庞大的信仰之力。
“如果没有了信仰,会怎么样呢?”
“会消失吧。”风神不在意地随口答道。“神灵也是会迭代的。”
“但是我认识的风神,永远只有你一个。”你认真地断言。
“啊,我也一样。因为我们是挚友啊。”
神他妈的挚友,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吗。你忿忿不平地想,表面却微笑地点点头。

(六)
从一个长梦中醒来,不知松岩上的雪积了几次,月亮又圆又亮,你惆怅地仰望夜空,脊骨残存噬心之痛。

神灵哪有什么旧梦,不过是往事重现。

梦里那个白衣的男人背对着你,脚下血泊粘稠得几乎流不动,身旁是一具裸露白骨的龙尸。他回头,眼中是比利剑还要冷的寒意。

那是你的挚友,两小无猜,言笑晏晏。一同约好踏上仙途,却在你领悟了天目之后杀人夺宝。只是半神的你依靠天眼才不足百年就化为人身,经此一劫三身去了其一,如今你只能靠长久的沉睡养伤。你不由自主地抚上第三只眼,这的确是个宝贝,惹得不少人与妖,甚至是神都费尽心思围剿你。也是它让你在那样的不择手段中活下来,顺着海流飘零异国。

“天、天龙川之主,您……在吗?”

岸边传来小孩子的呼喊,打断你的回忆。是一个小妖怪?好像叫什么火来着?你浮出水面,常有弱小的妖怪来到你的流域寻求庇护,从没有谁敢大声直呼。而这个举着风车,貌似人类幼童的小妖怪看见你更紧张了,眼一闭,大喊:“请您收回大水,将眼睛还给连大人!”

我的,眼睛?

从回忆里走出的怨恨和怒火一起燃烧起来,河神的脸色阴沉,她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你说,我的眼睛?!”

人间有传言,河川干涸,天龙川之主想要拓展自己的领土,发大水淹没村子。幸有风神站出来护佑信徒,却不敌河神,献上一只眼睛才让河水改道,河川之神的第三只眼就是证明。

我可去您的吧。

真是龙在家中蹲,锅从天上来。你拎着古笼火往风神的神社赶。说得我好像很稀罕这条河一样,要干就干啊,大不了换条河蹲,我看隔壁南贺川就不错。你面无表情地想。

“是那条孽龙引发的洪水!”“杀掉它!”“孽畜!你可知罪?”脑海中的回音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。太像了,宛如换了个舞台,戏剧再演。是谁编出别有用心的谣言,义正言辞地来讨伐你,谁能将细节填进谎言,见过你有第三只眼睛的人,不多。

往日华美的神社破败不堪,你恍惚了一下,确认自己只睡了几十年而不是几百年。你感受到风神混乱的气息,就要往里冲。被飞行颠簸得晕晕乎乎的古笼火拦在你面前,“你!你想对连大人做什么?”

“小朋友,别惹我生气啊。”你轻松推开他,努力心平气和地说,“我可是在认识风神大人之前,就长着三只眼睛了。”

回忆的幻象还在你眼前晃动,背身前也曾死生契阔的挚友走向你的尸体。你定了定神,推开神社的大门。与他擦身而过。

我亲爱的挚友啊,请别再一次背叛我。

(六)

真的不是你在窥窃吗?

你扶住虚弱的一目连,黑暗的气息萦绕,他的衣衫被咳出的鲜血染红,掌心似乎能碰触到血肉下游走的狂乱妖力。曾经白如霜雪的长发变成苍碧色,头上幼小的龙角怪异地壮大。仅剩的一只碧眸盛满泪水。将颤抖的他枕在你的腿上,用指尖描摹他的面容。划过冰凉苍白的嘴唇,拨开汗水打湿的额发,最后停在他绷带缠绕的、紧闭的、干瘪的眼眶。

不是圈套,你的挚友危在旦夕。

柔弱,无助,但又毫无防备。

“清……清源?”一目连模糊不清地呓语着,只觉得被触碰过的地方似乎热起来,“这幅样子,吓到你了吧。”

“你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?”

“我啊……要守护信徒们的笑颜,”他居然在剧痛中还能露出温柔的微笑,“我救到了那个孩子……哪怕是变成妖怪也没有关系。”

虚弱的风神需要积攒许久力量才能治好一个小女孩的眼睛,为了击退携洪水而来的海妖,他不得不设计吞噬妖怪的力量,彻底失去神格。

“……你真的是好心过头了。”

“已经完全堕落成妖怪了,现在的我,也不能被称为风神吧。”一目连睁开眼,眼睛里却没有后悔。

像太阳一样,你几乎要被这光芒灼伤,愧疚和悲伤涌上心头。你守护了那么多人,可有谁来护佑你呢?

“对不起啊,我其实不叫清源。”你低下头,靠近他轻声说,他急促的呼吸与你的气息交融。将灵力从眼睛的缺口灌入,像被清凉的泉水涤清,痛苦忽然消失,更甚的是轻松的欢愉。才习惯苦难的身体措不及防,几乎要被截然相反的舒适引诱成瘾,一目连的唇间溢出一声喘息。风符上的红色神纹重新出现在皮肤上。少女移开手,落下一个柔软的亲吻落在他的眼。

“清源是我的祖先的道号,我叫敖汐。”

“连连,你想要我的眼睛吗?”
(七)
一目连闻言诧异拨开少女的手,望见她捂着眉心的那只眼睛,神色晦暗不明。他按住敖汐的另一只手,艰难地摇头:“别……”
“你是听见什么传闻了吗?对不起……我的信徒被吓到了,将海妖当做你。”
“可是有了这只眼睛,你或许不会再堕落成妖怪。”
“我试过的,我知道这会有多疼,怎么能让你经历一次呢?”
“连连啊,别拒绝我。”白发龙女垂眼望着妖怪渐渐褪成粉色的长发,眼睛里沉淀着哀恸的温柔,“你也是很重要的呀,我的朋友很少,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了。就让我守护你一次吧。”
“就当作是朋友的赠礼,这是我的天眼,收好啦。”
她闭上眼睛,眉间一缕金色的流光落在掌中,化为一颗剔透的目钰。那璀璨的光芒像在心间划过,照亮了某种他从未发觉的情愫,一目连停止抗拒,任她将目钰放入他空洞的眼眶。澎湃的力量像潮汐在一目连体内涌动,他的发丝净染玉琼,末梢天蓝,另一只眼睛也被染成金黄,地上的风龙长啸一声鳞片泛金。与此相反的是敖汐的身影开始虚幻缩小,白烟袅袅,化为一条白龙。
“睡吧睡吧,醒来以后,我们还能一起听风吹雪。”
无法抗拒的睡意随之浮现,恍惚间他听见少女低声地说,语气缱绻柔和。一目连抓住脑海中闪电般划过的一道灵思,问:“只是给朋友的礼物吗?”
“嘛,”她轻轻地笑了,“说不定是定情信物呢。”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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